1. 黄宗羲《刘子全书序》:“先师之学在慎独。从来以慎独为宗旨者多矣,或识认本体,而堕于恍惚;或依傍独知,而力于动念。唯先师体当喜怒哀乐一气之通,复不假品节限制,而中和之德,自然流行于日用动静之间。独体如是,犹天以一气进退平分四时,温凉寒燠不爽其则,一岁如此,万古如此。” 从来以“慎独”为宗旨的学者很多,但往往只把“慎独”视为本体,却忽视其工夫,从而堕于恍惚,如陶奭龄等人【失之玄虚而荡】;也常常把“独”看得太浅,仅把它视为一种起心动念,如宋儒及王阳明等人【失之。所以,刘宗周认为,“独”是本体,是无极而太极,是喜怒哀乐未发之“中”。值此之“中”,喜怒哀乐之一气,具有中和之德,自然流行,无处无之,无时无之,一岁如此,万古如此。所以,“慎独”,就是慎此之“独”。【崃按:“慎独”者,即“慎”之功夫,慎之又慎,即“独”之本体,物之本物也。格物者,格此“独体”之物也;致知者,致此“独体”之知也】
2. 刘汋曰:“先儒以慎独为省察之功,先生以慎独为存养之功。”(49)可见,刘宗周不仅注意致知省察之功,更重视其存养敦笃之实。而存养之“独”既然显微无间、寂然无形,因此,“慎独”就不仅是一种本体的认识而已,还要落实到起居动静之间,这就必须要时时以“诚意”为工夫。
3. 总而言之,“慎独”与“诚意”就像是太极之阴阳两仪,又像孪生姐妹。这即是儒家发展的客观要求,也是刘宗周即本体即工夫以救学术支离之弊端的必然结果。“慎独”侧重于本体,而“诚意”侧重于工夫,但又彼此包容,“慎独”之中有“诚意”,“诚意”之中含“慎独”。在理论上,刘宗周对这两者的提法虽然有先后之分,但并无轻重之别。实际上,两者阴阳互化,构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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