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闭关记录39:悲剧意识,审美医学
1. 华夏文化的“人文生命宇宙”之中,蕴含着一种无比深沉的悲剧意识,曹雪芹在《红楼梦》之中,借林黛玉之口,悲叹人生“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的无可奈何: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2. 这种深沉的人生悲剧意识,在《黄帝内经》博大精深的医学天地之中,表达得淋漓尽致,感人至深。曹雪芹正是吸收了《内经》为代表的华夏传统文化典籍的营养,才得以创作出号称“中国文化百科全书”的旷世奇书——《红楼梦》。
3. 《内经》描绘的人体玄学的五脏系统,对应着“一年三百六十日”的四季运行、寒来暑往。春天主生气,固然是万物生长壮大的起点;秋天主杀气,却是万物衰亡收藏的起点。冬至主阴极生阳,固然是万物复苏重生的乾坤大挪移的枢纽处;夏至主阳极生阴,却是万物赴死归西的乾坤大挪移的枢纽处。
4. 一代高僧弘一大师临终的时候,留下了“悲欣交集”四个大字,不正是《内经》为代表的华夏人文宇宙中的生命的悲剧意识的最佳写照吗?
5. 天来小子曰:五脏系统之方位,若依照《中庸》之说,则君(心)、相(肺)与将(肝)须作顺时针之调整。按照易经之天南地北、左东右西的定位,则心本在天南须移动至左东方位、肝本在左东须移动至右西方位、肺本在右西须移动至天南方位,唯脾在中央、肾在地北,保持不动。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庸》对于喜怒哀乐之配置,心在东方主生气,对应喜气;肺在南方主长气,对应乐气;肝在西方主杀气(收),对应怒气,肾在北方主藏气,对应哀气;脾在中央主中气,对应和气。而且,仁义礼智信五德也与五脏对应:仁对应东方之喜气,礼对应南方之乐气,义对应西方之怒气,智对应北方之哀气。《中庸》认为,喜怒哀乐只要能够把握“反求诸己”的“中道”与“推己及人”的“和气”,就是属于正常的生理范畴。
6. 明末大儒刘宗周在清朝灭南明福王之后绝食而亡。在临终的时候,弟子们围绕身边,问老师的心境。弟子们问,高景逸(高攀龙)先生因为魏忠贤逼害而沉湖自尽时,说“心如太虚,本无生死”,老师您的心境又是如何?刘宗周说:微不同!非本无生死,君亲之念重耳。天来小子曰:君者,义也;亲者,仁也;此刘宗周所念念不忘耳。此儒家“居仁由义”之教也,刘宗周终身守之,而借之以超越生死。
7. 回归医道、医学来看,《中庸》的理论与刘宗周的实践,呈现给我们的是:人固然生而怀抱无以排遣的悲剧意识,却可以在仁义的实践中超越生死,而接通先天生命的源头活水。这是每个人都可以在自身人体宇宙中所接通的无比宝贵的生命资源啊。所谓“人体有大药”,这就是疗愈心灵的大药。是耶?非耶?此非理性辩论之可决定者,必也好学深思之悟性心灵始可与言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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