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母亲与自然母亲

1. 郭宝崑（1939-2002）对新加坡文化的“判词”十分生动精彩，从七十年代带着悲情色彩的“文化孤儿”，到八十年代带着浪漫情调的“既然是（文化）孤儿，那就不妨多认几位（文化）母亲”。所谓“多认几位（文化）母亲”，这是处于新加坡多元文化背景下，通过了对“文化母亲”的描述，表达了“多重文化认同”的胸襟与见识。然而，“文化母亲”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2.  西方人有句话这么说：Leisure is the mother of culture（闲情是文化之母）。这可说是对“文化母亲”的样子的描述。原来，“闲情”才是“文化母亲”啊！原来，“文化母亲”就是一种放松的生命状态。看来，那些为了捍卫文化而喊打喊杀的人，都是远离了“文化母亲”的流浪汉啊！

3. 英语又有一个Mother Nature的称呼，与Mother Earth并列，给人带来无穷的灵感和喜悦。前者可翻译为“自然母亲”，后者就是我们熟悉的“地球母亲”，两者表达的意思相近，但是侧重点不一样。“地球母亲”强调地球是一切生命的源头，“自然母亲”强调大自然对生命滋养的神奇功能。“文化母亲”的放松的生命状态，莫非源自“自然母亲”？

4. 无论怎样，“文化母亲”和“自然母亲”，是我们真实生命需要亲近的两位母亲。然而，这两位“母亲”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呢？用哲学术语来表达，“文化母亲”属于“人”的范畴，“自然母亲”属于“天”的范畴，“人”源自“天”，最终回归“天”，所以两者是“天人合一”的关系。“天人合一”描述的就是我们每个人的真实生命的本来面目。这不是语言或者概念的游戏，这是需要通过“慎独”的心灵修养功夫，亲自去体验的生命的美好境界。